2011年10月5日 星期三

瑜伽師的最後一堂課

無邊的黑將你沒入,伸手不見五指,四周闃無人聲,腳下的路似乎沒有盡頭。這是瑜伽師的最後一堂課,你必須獨自在黑夜中走進大凍山,無人為伴,只有沈重的行囊,疲憊的身軀,就像最終你必須獨自踏上生命的歸途。

午夜十二點已過,一路上仍燈火通明,眾聲喧嘩。開車上了高速公路,心裏記掛著要往國十,不知怎麼卻開往國一,趕緊下交流道,重來一次,一折騰就是一小時。好不容易上了國十,轉到國三,前往白河的路上,不知怎的又開到美濃。

再次回返,卻又下新市,不斷來來回回在重覆的點繞來繞去,高速公路變成汽車教練場,生命變成重覆的景片。夜已深,路旁昏黃的燈光也闔上眼,袖手看著你的徒勞;多麼像人生,無路可出,又沒有人可以問路。

車子停在加油站旁,身心俱疲,乾脆在車上睡一晚再說,又想到明天還是要收拾善後,只好厚著臉皮打電話求助;這才找到往北的路,歧路原來是正路。路再度打直,沒有燈,沒有車,只有星散的反光板明滅閃爍。

一路開進黑暗中,黑暗不斷迎面襲來,車子真的在動嗎?天地間唯我與呼嘯的風,和一個到不了的目的地。無盡夜,哭求無門,又不得不往前奔去;結果是下了白河,又過了白河,只好有路就開,末了還是到了白河,東方卻已魚肚白。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